无酒精🍧

光速爬墙,不拆不逆,文笔成迷,随缘更新

【银土】嫉妒和吃醋之间差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无意为之才叫巧合

tips:

冬日里一个关于吃醋的小故事。

路人尝试者表示:追求鬼之副长,从入门到放弃。

原著甜向一发完全文1.4w+

老生常谈ooc注意

——————


  入冬已经不少时日,渐渐寒冷起来的天气让人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万事屋的委托接连不断。


  一年到头摸大鱼的三人组难得整个月都在歌舞伎町四处奔波,接的活儿多是些维修和替人排队这类费时费力还得挨冻的活计。


  这到了月尾才终于闲下来,银时挂牌暂停接委托,给自己和万事屋仅有的两位员工放个假。


  神乐新八准备和阿妙去温泉旅馆玩,阿妙在商店街抽中了免费的三天两夜度假卷。


  平时委托金银时都是自己保管,但这次出去玩零花钱肯定是要给的,正好以工资的由头发出去。


  其实关于工资这事,虽然大部分状况下是单纯因为穷才发不出,但有余力的时候还真不是银时抠门,主要是这俩小孩管不了钱。


  神乐年纪小又贪嘴,钱在她手里估计用不了一天就能全被兑换成醋昆布,烤肉之类的食物吃光。


  而新八虽然是个常识人,但偏偏有个追星的爱好,经常冲动消费,万年贫穷也是他的常态。


  与其浪费掉还不如先替他们保管,等他俩想买东西了再拿出来用,这样还能变相控制着点。


  神乐和新八在金钱方面的自控力属于有但是不多,远不如阅历丰富什么苦都吃过的银时。


  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他无论怎样都不会乱动生活费部分的固定开支。


  但就光这部分基础开销就已经是个恐怖的数字了,毕竟他们家有神乐和定春在,光伙食费就是个大问题,除非实在没委托,不然他怎么也不可能让两个大胃王饿肚子,就算吃不到十分饱吃个半饱也是好的。


  对于淡季还得靠楼下登势婆婆接济的银时来说,他根本没闲钱干别的。


  连他最爱的甜点都不是想吃就能吃的,大部分时候他都是靠布丁这种不贵的平价商品和白砂糖兑水压住自己嗜甜的欲望。


  这也是为什么银时明明好几次玩柏青哥和赌马把自己输得连底裤都不剩,却还能养得起家里的两人一狗和他自己。


  坂田银时只是看起来自控力不强而已。


  不过他也没少因为这个被吐槽,还偶尔要被揍上几顿就是了。


  突然闲下来却连懒觉都没法睡的银时窝在被炉里捧着热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玄关的两个小孩兴致昂扬地换着衣服。


  “神乐,阿银发给你的工资可要精打细算啊。”


  “知道了啊噜!”


  “等等,神乐酱不要乱动,围巾系不上了!”


  新八给旅行前格外兴奋动来动去的神乐围围巾,累出了满头汗。


  毫无自觉的夜兔女孩像个拳击选手一样,蹦跳着挥舞拳头殴打空气沙包,闪来闪去但实际闪避掉的只有某个人形眼镜架。


  “银酱真的不一起去吗?”


  终于把神乐裹严实的新八长叹一口气,用袖子擦去了头上的汗。


  “银桑真的不去?虽然招待卷只有三人的,但最近收入不错,一个人的旅行费用还是出得起的吧?”


  其实本来阿妙最近店里也是旺季,腾不出时间准备把卷送给弟弟他们的。


  结果没想到银时说自己不去,她这才跟微笑酒吧请了假准备自己带着神乐和弟弟出去玩一圈。


  银时趴在桌上,懒散地冲门口收拾整齐的小孩们挥了挥手。


  “不用了,阿银对温泉旅馆有阴影,吃柿种的半透明什么的再也不想遇见了啊。玩开心点小鬼们,不要辜负阿银大出血发放的工资。”

新八头上浮出几道黑线。


  “我们要去的只是普通的温泉旅馆而已,没有什么超自然现象的那种!既然不想去那就算了,银桑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记得不要趁我们不在弄出什么大事情哦。”


  神乐也挥着拳头开始威胁自家大人。


  “大人不在家的时候可不准偷吃我的醋昆布啊银酱!回来要是少了一盒,我就把你的卷毛全部拔下来!”


  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出行前叮嘱银时总算打起了精神,只不过是被气的。


  “喂喂,大人是我才对吧?除了你以外谁会喜欢吃那种酸不拉几东西啊!你在小看我吗喂?你是在小看阿银吗!还有新八君,不要把别人说的跟生活不能自理似的,阿银已经成年很久了,是个靠谱的大人了!”


  银时不耐烦地抄起双手冲门外使劲挥。


  “赶紧走臭小鬼们,快跟温泉旅馆的半透明们开篝火晚会去吧。”


  “都说了没有那种东西!算了,那我们就出发了,银桑拜拜。”


  “回来我要检查冰箱,再见了银酱!”


  两个小孩拉开万事屋大门迈入了寒冷的初冬,好在冬日的暖阳也多少驱散了些寒意,不至于冷的夸张。


  “随便你怎么检查那种东西都没人想碰,连老鼠都不吃啊!对了你俩注意点安全啊,阿银家可不收被半透明替身夺舍的吾辈啊!”


  新八的声音从楼下飘来,听起来已经有几分失真。


  “知道了——”


  听到家里最有常识的那个应声,银时才总算放下心,往后一摊又窝回了暖烘烘的被炉里。


  “真是两个让人放不了心的家伙。”


  虽然知道有阿妙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总归没能跟着一起去还是会担心的。


  他这次不跟着去一方面是懒得折腾,另一方面是因为最近引发多起大使馆恐袭事件的炸弹魔刚刚落网没多久。


  假发早就转稳健派了,还跑过来找他玩了好几次猴子猎人和罐娘改,他倒不担心是假发被抓了。


  那帮四处流窜的恐怖分子们搞得江户各处都鸡飞狗跳的,这两天歌舞伎町才刚刚在西乡和沟鼠组的镇压下重归稳定,但总归还是有些不安定因素在。


  银时留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照看楼下的登势,毕竟再怎么被列为四天王之一,她也已经年迈,寒冬给老年人带来的除了寒冷还有关节上的诸多问题。


  再加上动荡的外部因素,哪怕有小玉和凯瑟琳照顾也没法完全放心。


  他至少得留在歌舞伎町的范围内,万一有什么麻烦事也能及时赶回。


  需要跨市的温泉旅行坂田银时注定去不了。


  “啊——好无聊。”


  说是那么说,独守空巢的他也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事情能干,现在才早上八点多。


  要不是因为旅行搞得神乐精神亢奋,他也不会在这么早的时候被人吵醒。


  百无聊赖的银时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终于清醒的家伙决定出门给自己找点事做。


  “看个电影去吧,周末打折来着。”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此同时,另一边连续熬大夜终于解决完恐袭事件全部后续文书工作的土方也被过意不去的近藤强行放了短假,在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决定出来放松一下。


  请问,当两个人脑回路极其相似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答案是次数多到离谱的偶遇,尤其是两个人同时有空的时候。


  银时随便买了场最便宜的票,刚准备到前台买点焦糖爆米花,余光就扫到了某个怎么看怎么眼熟的V字刘海。


  对方正在和一个金色直发的男人,不,应该说是男孩攀谈。


  出于好奇心,他姑且驻足旁观了一会儿。


  但没看多久银时就因为那家伙的不识相皱起了眉,那人一看就是个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小少爷,而且还极其不会看人眼色,或者说是压根不在意他人的感受。


  他只看个后脑勺都能看出来土方很明显有不耐烦的苗头了,但那小子还在喋喋不休。


  但这关自己什么事?他只是想看个电影。


  想是这么想的,但坂田银时还是调转方向朝影院门口的土方十四郎走了过去。


  他睁着双死鱼眼无精打采地给人找茬,以这种无意义的挑刺开头也是他们之间的惯例了。


  “怎么在哪都能看到你这个家伙,今天税金小偷们不用上班吗?”


  土方头都没回就知道是谁在说话。


  “我今天放假啊天然卷,还有明明是你总是出现在我要去的地方,别说得好像我愿意天天和你偶遇一样!”


  瞬间被点炸的人怒气冲冲地扭过头,映入他眼帘的果然是某个眼熟到不行的银色天然卷。


  见对方转过来银时立刻单手捂嘴,一副人家好怕怕的模样。


  “诶,不会吧,这人是跟踪狂吗?好可怕好可怕,连税金小偷都知法犯法,这世道真是没救了啊。”


  但他的音调却毫无起伏,最后那句感叹更是敷衍得可怕。


  彻底被激怒的土方一把抄起银时的衣领。


  “到底谁跟踪谁啊?我才要问你这天天游手好闲的家伙为什么总是在哪儿都能碰到啊!放假还要遇上你这种家伙,简直毁心情。”


  银时扯开揪着自己围巾的胳膊,反手拽住了土方的领巾。


  “这台词是阿银的才对吧,难得的休息日还要碰上你,今天运气简直糟透了啊!”


  两个水火不容的人直接在影院门前吵了起来,原本还想继续和土方聊几句的金发男孩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


  最后还是靠的店员出手调停,两个头对头对峙的成年男性才终于停下了幼儿园小朋友级别的斗嘴。


  被放开的土方整理好自己的领巾,突然想起旁边还戳着一个不好打发身份的家伙,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没想到土方先生还有这一面啊,哈哈...”


  现场气氛尴尬的简直要凝固,眼见着事情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土方赶紧干咳一声主动打破了僵局。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电影快开场了。”


  土方对这种身份的人讲出口只会是那套礼貌的说辞,虽然他很清楚自己压根连票都没买。


  看金发男孩还在原地犹犹豫豫地不肯走,银时眼珠一转,捂嘴偷笑着给人挑刺,暗里接上了土方的话茬。


  “今天放映的听说都是排片量很少的片子来着,所有电影都只有一场呢。看来土方君不得不错过了啊,真是遗憾啊~”


  土方头一次感谢自己和万事屋诡异的默契,赶紧顺着往下说。


  “对啊,这部电影虽然很小众不过我很喜欢来着,一直想在大荧幕上看一遍啊,今天错过了以后都没机会了。那我就先告辞了高桥先生,下次有机会再聊吧。”


  “是这样吗?那就没办法了啊...下次再见土方先生。”


  金发男孩垂下眼,依依不舍地挥手和急匆匆往电影院里赶的人告别。


  但就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然本能性地察觉到哪里不对。


  那个银发男人明明和土方先生不对付吧?为什么现在却一起去买观影零食了。


  情窦初开对这方面极其敏感的家伙眉间拧出一个川字,死死盯着一黑一白并肩前行的身影不放。


  还是跟着观察一下好了。


  已经走出去有一段距离的银时和土方自然不知道金发男孩的想法,只是一齐扭头朝视线来源处撇了一眼,虽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但他们也能大概猜到是谁在看。


  “这年头的小孩可真是了不得,都敢骚扰监视警察了。”


  银时压下了心里那点儿微妙的不爽,问前台要了个超大份的焦糖爆米花。


  土方也问前台买了一张自己想看的电影票,在看到银时手上夸张分量的爆米花时挑起了眉。


  “这么甜的东西亏你吃得下去。”


  他一直是无糖派的,并不喜欢吃甜味的爆米花。


  银时也早习惯了对方对自己饮食习惯的吐槽了。


  “糖分大神的美好蛋黄酱狂魔是不会懂的,话说你怎么和阿银买一样的票?”


  土方手里捏着的纸片上分明画着和自己电影票上一样的图案。


  “哈?我哪知道你这个天然卷要看什么电影啊,我本来就是要看这部的。”


  银时这才想起来看看自己到底买了哪部电影的票。


  卡通小人正上方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邻家的派豆龙第二季》。


  银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拉扯,嘴巴一张就开始开始喋喋不休的吐槽和哀嚎。


  “啊啊啊我只是随便挑了个最便宜的买而已怎么会这样!周末档按照常理难道不应该放些大人气的热门影片吗?比如《变形○钢》啊,《钢□侠》什么的!就算是动画电影也好歹给阿银来个《疯狂△△城》吧?!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出到第二季的,泪点和笑点在哪啊啊啊??”


  土方照着人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能出到第二季就足够说明派豆龙的人气了白痴,不想看就给我改票去!”


  银时向前台小姐姐投去希冀的目光。


  前台小姐姐为难地指了指上方悬挂的电子时钟,冲银时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电影开场前半小时内就不能改票了。”


  银时哀嚎地更惨烈了。


  “骗人的吧!”


  围观闹剧的土方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老老实实检票入场吧天然卷,实在不想看的话睡觉不就行了。”


  他深知银时抠门的秉性,按对方的性子只要是自己掏钱买的票就是不想看也不能浪费。


  另一边短时间内经历多重情绪的银时终于度过了悲伤五阶段,选择接受。


  但马上更让他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来了,等两人一起提前检票入场了他才发现,他和土方的座位居然是挨着的。


  “正好都要看电影,正好买了同一场的票还刚好是邻座?!这到底是什么概率啊,难道阿银今天注定如此吗?果然就不该把结野主播的星座运势占卜睡过去的。”


  瘫在座位上的坂田银时半死不活地嘟囔着。


  他们这一排除了他俩就只有一对儿带着孩子的夫妇,还隔了老远。


  “别说的好像只有你不情愿一样,这么多空位换个位置不就行了,有什么可纠结的。”


  土方刚准备换位置,银时的话却打断了他的动作。


  “那样不就好像是我认输了一样吗?为什么阿银要因为区区一个狗粮控就换座位啊!”


  土方刚离开座椅一厘米的身体结结实实坐了回去。


  银时看都没看一眼就精准戳破了土方。


  “土方君,不用在意阿银的话,主动做出让步可是强者才有的心态哦。忠诚于自己的想法赶紧去换座位!反正阿银我是绝——对,不会换的。”


  “哈?你才是赶紧向现实低头吧万事屋,换个座位而已挪一下屁股就能做到了!不过我是绝对不会换的。”


  暗暗较劲的两个人硬生生靠这股不认输僵持到了最后,一个被电影莫名其妙的情节莫名其妙的感动到泪流满面,另一个在吃完爆米花后就往后一靠直接睡到了结尾报幕。


  “嗯?结束了吗?”


  悠悠转醒的银时打了个哈切,视野被哈欠带出的眼泪糊住,根本看不清大荧幕上在放些什么。


  土方揉着眼睛给自己擦眼泪,哭得鼻子都红了。


  “啊,结束了。真是部好电影啊,派豆龙实在是太感人了。”


  银时无语地看着手里攥着一堆纸巾团不停擦泪的土方。


  “我从以前就搞不懂,你这家伙的泪点到底长在哪儿啊?是跟味觉系统一样坏掉了吗土方君?看过医生了吗,这种症状早点去说不定还有救啊。”


  土方还沉浸在剧情里,没仔细听银时在说什么。手里完全被泪水浸湿的纸巾早就失去了吸水性只能越擦越乱,搞得他被湿纸屑糊了一手。


  银时叹口气,看不下去地用和服袖子给人轻轻蘸去了眼泪。哭太久以后皮肤会很敏感,轻轻蹭一下都火辣辣地疼,要擦只能用蘸的。


  之前感冒的时候他可是好好体验了一把那种脸把擦到破皮的痛楚。


  “行了行了,电影都放完了就赶紧走吧,你之后没其他安排了?”


  “啰嗦,别命令我。之后?暂时没想好。”


  土方给银时丢了个眼刀,起身离开放映厅,无辜被怼的银时耸耸肩,也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那不然去泡澡?冬天泡个热水澡可是很舒服的。”


  他等下准备去泡澡顺便吃饭,他们看的是十一点场,结束以后已经过了饭点很久了,这附近有家大澡堂除洗浴外还提供食物供应。


  土方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了,他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去处。


  “先吃饭再去,我早上没吃东西 ”


  “那家澡堂提供食物的,去了也能吃。”


  “嗯?我怎么不知道这边还有这种店。”


  “歌舞伎町你可没阿银熟,那家刚新开没多久,你最近也没往这边巡逻,不知道也正常。”


  “那也没办法,那帮炸弹魔到处流窜根本忙不过来,巡逻工作都交给普通队士了。”


  “是吗?那正好泡澡放松一下,阿银也连轴转了一个月啊,冬天懒鬼们简直成次方地增长,全是些吃力不讨好的委托,阿银的手脚都快被冻掉了。”


  银时说完还夸张地晃了晃胳膊,假装那里已经骨折。


  土方嗤笑一声用劲捏了一把对方的小臂,把人捏出一声惨叫。


  “这不是好好的么,哪儿冻掉了。”


  “那叫夸张手法懂不懂满脑子只有蛋黄酱的美乃滋星人!话说,你这是故意伤人吧,完全就是故意伤人吧税金小偷!警察呢,光天化日之下蓄意伤害善良市民还有没有天理了?阿银的胳膊啊,刚才是不是有骨裂的声音?‘嘎嘣!’的一下??”


  银时捧着自己的胳膊呼呼狂吹气,也不知道隔着厚厚的几层衣服能有什么用。


  “我就是警察。还有你少给我来这套,刚才那下根本没用多大劲,还骨裂?有个黑青都活见鬼。”


  “皮肉之伤就不是伤吗?你这是对阿银赤裸裸的歧视!”


  并肩而行的两人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渐行渐远,最终两只手一同掀开了印着“汤”字样的帘布迈进了澡堂。


  第二天的银时被神乐忘记关闭自动延时到两小时后的闹钟吵醒,他不得不睁开惺忪的睡眼强撑着灵魂还昏死着的身体把壁橱里的闹钟按掉。


  等他这一通折腾完人也清醒了。


  一夜好眠让他的状态比平时宿醉的时候好很多,昨晚他和土方最后跑到居酒屋喝了点酒才各回各家。


  久违地看到那家伙的笑容让他的精神也莫名安定了一点,估计是之前工作太累的关系,回到家洗完漱倒头就睡着了。


  银时伸了个懒腰,决定今晚给自己补充点糖分。


  “今天就去团子屋大吃一顿吧。”


  之前也说过了,脑回路相似就是会偶遇的。


  所以毫不意外的,即使是傍晚的团子屋,银时依旧在那里看见了某个青光眼的身影,以及昨天那个金发小孩。


  银时眯起了眼,这小子很明显好好打扮过,浑身上下都是贴身的定制款,一看就是他赚一辈子钱也买不了的高档货,而且他隔了这么远都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违和的香水味儿。


  他猜对方是想装成熟,但就算对香水一窍不通的他也能闻出来,那种沉稳浓烈的气味根本不适合这种刚成年的小屁孩,和那张娃娃脸一配简直违和感爆炸。


  坂田银时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奈感,他一看对方那个孔雀开屏的样子就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这个年纪的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花花肠子倒不少。


  银时把双手揣回怀里,慢慢吐出一口气,随着呼吸升腾起的白雾在眼前散开,他迈步上前,直接出声试图打断二人的寒暄。


  他冲老板娘要了几盘红糖团子,然后坐在了撑起伞的户外座位上,冲那个光鲜亮丽的小孩笑了笑。


  “少爷阶级的家伙还会喜欢我们这些穷酸人吃的东西吗?”


  他不轻不重地扎了对方一句,也怕伤了小孩自尊心。


  但金发男孩根本没打算理银时,只是撇了他一眼就继续和土方说话,反倒是土方给银时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银时扬起头轻哼了一声以示回应,看这小子的态度他更加笃定了心里的想法,这种完全忽略周边人的行事习惯,一看就属于达官显贵家被宠坏的小辈。


  只有背后有足够强大的势力撑腰,才能这么不在乎周围人的看法和感受,真是任性的很啊。


  “土方先生,我想邀请你周末一起吃顿饭,也算是对上次事情的答谢。”


  土方强撑着表情不露出太明显的烦躁和不耐烦。


  “这就不必了,就像我刚才说过的,您的父亲已经充分表达过对真选组的‘关照’了,完全没必要再请我一个小角色——”


  金发男孩明显有点急,没等土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对方。


  “但是餐厅我都已经定好了,而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父亲表达的是对真选组的感谢,我只是想土方先生表达我个人的感谢,和父亲并不冲突。”


  土方头疼地深吸一口气,继续耐着性子和人打官腔,他们已经在这一个话题上扯了很久了。


  “我对您的感谢深表感激,但对于您的身份而言一顿晚饭显然有点过于隆重了。”


  金发男孩还是不依不饶。


  “口头道谢怎么够呢?就算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请您务必赏脸!”


  这孩子甚至开始跟他一个经常混迹官场的人打起生疏的官腔了。

  

  土方能听出来对方这话不过是和其他人学的,恐怕他本人并不解其意,估计是看这话百试百灵一着急就下意识搬了出来。


  但说实在的,这几乎算是在明牌以势压人了,甚至有点威胁的意思。要是换个脾气差点的官场外人士估计得把这小子收拾一顿。

  

  比如旁边的某个社会闲散人士,得亏他俩对小孩胡闹的阈值都极高,不然土方都得担心银时真的会动手。


  毕竟再怎么说是小孩,那家伙也已经成年了。以银时的脾气又向来对达官显贵这种类型的人不怎么感冒。

  

  要知道这个天然卷惹过的大人物之广可是从外星的白痴皇子到现任征夷大将军本人,要真的伤害到他划归进保护范围的人,这家伙可从来没有什么不敢惹的。


  银时正在琢磨着怎么样最小化影响解决问题,他一眼就看出了土方在压抑着脾气,毕竟跟这种心智不成熟的小孩说话确实很累

  

  事实上如果今天只有银时一个人在,他大可不必费脑子去想些拐弯抹角的办法解决这事。

  

  对他而言很多事退一步放低姿态也就解决了,又不涉及他的原则和底线没必要越搞越大最后收不了场,这是他作为普通人的智慧。

  

  这种行为习惯也导致了他看上去总是很怂,很容易被人轻视,实际上银时只是讨厌麻烦事而已 。


  要真往最坏想的话,歌舞伎町作为法外之地自有一套规则体系。就是上面的人来了也不好使,他作为和歌舞伎町牵扯颇深的原住民其实并不真的多么害怕那些宝贝自己小命的所谓大人物。

  

  毕竟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不涉及上层利益的前提下,那些真正的巨头会因为区区一个高官下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最后的结局也只会是不了了之。

  

  幕府对歌舞伎町的放任本质上也是一种变相的管理,毕竟这条混乱之街真要管理起来需要耗费的资源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还不如干脆让这条街进行某种程度上的自我管理,明面上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但所有人都清楚,只要歌舞伎町一乱,上面就有了插手的借口和机会。就光看在这一点上,这条街真正有话语权的家伙们也必须维持住表面上的平静。

  

  要不然的话,曾有白夜叉名号的坂田银时不可能在这条街上当一个游手好闲的小市民,这么多年都无人问津。

  

  混乱是歌舞伎町最大的缺点,同时也是最强的优势。

  

  但土方十四郎和他不一样,对方可是正儿八经的公职人员。收拾坂田银时一个自由人不容易,但收拾一个本身就在幕府体系里靠公家发工资的家伙还不容易吗?


  孰轻孰重他拎得很清楚,土方有职务所碍自己可没有,小市民有小市民的办法。

  

  就是这个方式方法可得讲究,他就是再怎么强,背后也还有一大帮子人要照顾呢。


  这种年纪的小孩自尊心极强,逼对方先动怒很简单,到时候理亏的只能是对方。

  

  像贵族小少爷这种没有真正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是不会去用下三滥的手段事后报复的,即便能一时冲动干得出跟踪别人这种事,他们也总归要顾及自己所谓的脸面。

  银时扣着鼻子开始假装不经意地大声念叨。


  “话说从刚才开始阿银就闻到一股怪味儿啊,好奇怪啊。老板娘!你点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熏香吗?”


  里屋比银时还早围观自己的熟客被人纠缠的老板娘也早就不爽了,她温柔一笑配合银时演了下去。


  “不,我们家不会用那么怪异的香薰,阿银你不是知道的嘛。”


  银时装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声量巨大地回话。


  “是啊哈哈哈,我都忘了,老板娘怎么会用这种违和感爆炸的东西呢?啊我知道了,肯定是隔壁的小孩装大人喷这种东西,老板娘作为小吉亲近的长辈可要好好教育哦!”


  老板娘把银时点的团子给人递过去,笑眯眯地答应,虽然事实上团子屋隔壁那家根本没有孩子。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就是个傻子也该知道银时是在指桑骂槐了。


  金发男孩一脸怒容,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阴魂不散的银发男人身上。


  “那是高级香水!不懂行的家伙不要随便评价!”


  银时一脸“震惊”地冲小孩摆了摆手。


  “不不不,阿银什么时候说你了?阿银说的明明是隔壁淘气的小吉啊!啊,难道说你也能闻到那股怪味儿不成?那还真是辛苦那,毕竟味道那么冲,阿银都想打喷嚏了。”


  话音刚落他就一个巨大的喷嚏冲对面打了过去,对方反应还挺快,迅速扭身躲过了。


  “不好意思哈,这味道弄得我鼻子有点痒。”


  银时嘴上虽然在道歉,但那副眼里无光的死鱼眼松松散散地根本连对方的脸都没看,一看就压根没上心。


  “你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一直缠着土方先生就算了,现在还来人身攻击我!”

  

  上钩了!

  

  银时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他站起身直视着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从怀里掏出手机在空中晃了晃。


  “阿银纠缠?到底是谁在纠缠啊?我可拍到了不少鬼鬼祟祟的可疑金发身影,难不成小少爷有个长相一摸一样的双胞胎吗?跟踪别人可是违法行为哦,特别还是跟踪一个现役警察。”


  昨天默默跟了土方半下午的小孩一下就慌了,想也不想就上手抢手机。


  对久经沙场的银时来说,这种温室里的花朵一只手就能对付。


  他也没用真力气,只是玩闹一样把人伸过来的手挡回去。毕竟这是个正儿八经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家伙,激怒也就算了,万一真伤到了对方那后果可轻易承担不起。


  “而且,你和土方君才是陌生人关系吧,你的行为百分百叫纠缠和跟踪。我只是和他巧遇而已,要不然你问问他本人我们认识多久了?”


  金发男孩不死心地扭头看相土方,眼神里写满了不愿相信。


  土方叹了口气,把银时的手机没收掉然后把他按在小孩头上的手拉开。


  “这个我就当证据留存了,介于你是初犯也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就不再追究了,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了。”


  金发男孩压根不管土方话里刻意的回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之后还是不服输地瞪着银时。


  “那他呢?他也在跟踪土方先生啊!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两天都遇到!”


  土方心说还真就有那么巧,他和银时偶遇的次数多到两只手都数不完。


  “至于这个天然卷,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俩就是单纯的偶遇而已。虽然说起来让人火大,但这种情况确实经常发生。”


  银时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


  “听见没有?你这种刻意蹲点不叫偶遇,提前控制变量的相遇可不算巧合。”


  金发小孩气得跳脚,但又实在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只能随便找了个由头。


  “那至少土方先生也得给我一个不接受我邀约的理由吧?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土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有人比他提前一步回答了。


  “他之所以不答应你是因为那天和阿银我有约了,明白了没小鬼?”


  金发男孩瞪大了双眼,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刚刚萌芽的感情居然是第三者插足的事实。


  土方实在受不了这混乱的局势,银时给了个坡就赶紧下。


  他现在更能理解大姐头为什么总是那么暴躁了。


  “对,和他说的一样。所以今天就先聊到这您请回吧,昨天您的父亲已经把找人的电话打到局里了。”


  金发男孩倒也没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只是深深地看了银时一眼然后就黯然神伤地离开了。

  

  他毕竟理亏,况且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搞什么报复行为,人家都已经不追究自己的跟踪行为了,再秋后算账搞下三滥那一套也太不体面。


  事实证明银时算计人心的本事并没有退步,他把这个小少爷的心理算的相当明白,现在他们才能算没了后顾之忧。

  

  在战场上发动奇袭最重要的就是算无遗策,必须丝毫不差地算到对方的每一步,才能在敌人最出乎意料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否则无异于主动送羊入狼口。

  

  像现在这样临场反应解决紧急状况,本来就是坂田银时的强项。

  

  等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尾,土方才把刚才“没收”的手机还了回去。

  

  他们两都很清楚银时并没有拍什么所谓的证据,刚才只是在吓唬小孩罢了。


  被搞出一头冷汗的银时把手机揣到兜里又坐回了原位,唰唰干掉几盘几乎散尽热气的团子,要在几分钟内想出解决方法可是很费脑子的。

  

  土方也问老板娘点了几串,然后坐到银时身侧止不住地叹气,他这两天快把后半辈子的气都叹完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真是麻烦。”


  “一点都不识相啊这小屁孩,搞得我也开始火大了。”


  “行了,和个刚成年的孩子计较什么。”


  银时叼着签子一晃一晃地抖腿。


  “就是不成熟才得好好教育啊,不然会长成死缠烂打的糟糕大人的哦?你就是太容易心软了。”

  

  “那是你吧天然卷?这么条大鱼在眼前,居然没狠狠宰一笔就放走了。”


  “那是阿银我大度,话说那小屁孩到底什么情况?”


  他之前看土方不是很想说的样子就没问,今天情况特殊。


  “他是高桥家的次子,就是那个高桥。”


  银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姓高桥的大人物,其中一个和这小孩相似作风浮夸的幕府高官对上了号。


  “那个幕府的高桥吗,怪不得。”


  “这家伙被前几天那帮炸弹魔劫持了,我在行动过程中救了他,然后他好像是对我产生了仰慕吧,那之后就一直跟着了,反正也没做什么我就一直无视掉了。真纠结下去牵扯太多,高桥家极其溺爱这个次子。”


  土方抹了把脸,吃团子都忘了放蛋黄酱。


  银时看他这样子也跟着不舒服,想了想准备把刚才的借口落实一下。


  “周末去喝酒吗?我记得你这周日没排班吧。”


  “也行,正好很久没去老爹那儿了,去定食屋喝。”


  “可以,周末我去找你。”


  “不用,你在那儿等我就行。”


  “你确定?这周要下大雪的,路况可不好开车。”


  “好像你那两轮车能好到哪儿去似的,都不挡风,回回吹的人脸疼。”


  “那可是阿银仅有的交通工具了,我们家不像某些税金小偷一样有配车这种奢侈的东西啊!”


  两人在夜晚嘈杂的歌舞伎町里漫步着,肩挨着肩时不时就会产生碰擦,唯一的光源只有一盏盏亮起的路灯。


  下雪了。


  他们就这样顶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互相吐槽着日常里的离谱事。


  银时的头发落满了细雪,但因为发色看不出什么区别,倒是土方的发顶已经被雪花彻底染白了。


  二人直到路线不再重合才挥手道别。


  一个走向了搂下酒屋熙熙攘攘的万事屋,另一个则踏上了更远处真选组屯所的归途。


  过完假期返回工作的银时和土方又恢复了常态,各自忙活着经营自己的生活。


  至于高桥家的小孩,他还是有点不甘心,他不完全相信土方的说辞。


  周末一到他就打算提前去土方常去的居酒屋蹲点,还刻意戴了顶帽子挡住自己显眼的金发,当然他戴的帽子品味很不错,换句话说就是戴了和没戴也区别不大。


  结果自然是求锤得锤,夜幕刚刚落下,银时和土方就并肩走进了定食屋,熟悉地向忙碌的老板娘说了一句老样子就开始聊起天来,那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一起来了。


  土方特质盖饭和宇治银时盖饭很快被老板娘端了上来,几叠下酒菜和小吃也随着酒水陆续上桌。


  在等待期间银时和土方已经因为各种匪夷所思的议题吵过两轮了。


  心情都不错的两个家伙很快就喝上了头,银时已经开始上脸了,红的像只蒸熟的螃蟹。


  他好哥俩似的搂着土方的肩膀大吐苦水,明明之前还表现得一派毫不在意的样子,现在醉酒说的却全都是被莫名其妙的家伙毁了休息日的抱怨。


  “我说啊,土方君——”


  银时仰头灌了一口清酒,短短几个音愣是说的含混不清,像嘴巴里含了弹珠汽水里的玻璃球一样,舌头都捋不直。


  土方醉醺醺地嘲笑醉到大舌头的银时,明明自己也和对面半斤八两。


  “你为什么老是被麻烦的家伙缠上啊?你知道阿银这两天有多痛苦吗?明明是美好的休息日却天天都要被莫名其妙的小鬼搅乱!就算阿银脾气再好那也是有忍耐限度的啊混蛋!”


  酒精上头的人把憋在心底里的槽全都吐了个干净。


  “去哪儿都能看见那个金毛,也太招人嫌了!什么,是死缠烂打的小学生吗?只知道在人家屁股后面当个跟屁虫?一个劲儿死抓着不放只会让喜欢的孩子逃跑哦!连这种粗浅的道理都不懂就不要玩什么偶遇了,简直老土到掉牙啊,呸呸呸!”


  银时把喝空的啤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拍,越说越义愤填膺。


  “身上喷的香水味儿浓的都快赶上大王花了!隔了八条街也能闻到啊,工作上点心啊街道清扫局!知道会给善良勤劳的小市民造成多大的麻烦吗?”


  银时一喝醉嘴就碎,虽然平时也差不了多少。


  土方听的烦,干脆把银时手里的酒杯抢走。


  “吃饭呢,别说那么恶心的东西败人胃口!还有论起烦人你不也一样?整个歌舞伎町哪儿都有你,每次都要惹人烦到最后。”


  酒精上头的土方一把将银时的脑袋按进怀里,恶狠狠地把那头本来就蓬松的卷毛作弄成了爆炸的鸟窝。


  “疼疼疼——阿银的头!”


  喝醉的人根本收不住力道,银时拼尽全力才终于把自己可怜的脑袋从发酒疯的鬼之副长魔爪下抢救出来,发根被揪来揪去疼的他眼泪都冒出去几滴。


  “别把别人的脑袋当玩具v字秃头!阿银只是在休息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尽情玩耍而已,而且为什么要特意因为一个狗粮控就修改计划啊?让人很不爽啊!”


  在这样一个绝大部分都是常客的小店里,从老板到顾客都已经习惯了万事屋阿银发酒疯的行为艺术,没人投来过多的注意。


  当然除了角落里那个被打击到体无完肤的家伙。


  正在兴头上的银时和土方并没有发觉他的存在,只是自顾自地喝酒聊天时不时吵上两句,完全自成结界。


  土方被银时翻来覆去念经一样的抱怨搞得又烦躁又无奈,坂田银时的碎嘴皮子功夫简直刻进了基因里。


  “我说啊,到底有什么必要对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这么大怨气啊?还好意思说别人小学生,你比小学生还不如,幼稚园儿童。”


  他伸手捂住了瘪着嘴叭叭个不停的银时,还顺便捏了一把这个老实闭嘴因为被强行闭麦而满眼委屈的家伙。


  酒精上脸带来的温度烘烤着他的指尖,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土方忍不住多摩挲了几下。


  哪怕是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脸颊捏起来也照样软乎乎的。


  银时不闪不避地让人捏,五官因为情绪不佳皱成了一团,还在倔强地含糊不清着喋喋不休。


  中途还打了个酒嗝,却因为嘴被捂着只能硬憋回去,发出一声稍显滑稽的闷响。


  土方被他这副哀怨的样子逗乐了,勉强抽出了一丝逻辑打算解决麻烦的根源。


  “我明天就跟他把案件后续彻底交代完,之后他应该就没理由来找我了。”


  他松开捂着银时嘴巴的手,捧起开始傻笑的棉花头对着脸一顿搓揉。


  “这下满意了吧?麻烦的家伙。”


  虽然嘴上是在嫌银时麻烦,但那副眉眼弯起的模样却显然在传达着另一种情绪。


  银时本来就喝大了,土方用劲太大揉得他脑子一阵一阵地发晕。


  他拉开对方的手然后收拢五指攥紧,将自己今晚饱受折磨的脑袋解救了出来,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始阐述他的个人论点。


  “人这种生物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和麻烦两个字绑定了啊,无论怎么挣扎都会陷入麻烦的深渊里去!我可是帮你摆平了一个大麻烦啊土方君,还不快给阿银感恩戴德。”


  “是我自己摆平的啊白痴,是我帮你解决了麻烦才对吧!”


  “不,很明显是我。”


  “不不,最终出面的还是我吧。”


  “不不不,明明是阿银劝你,你才会去解决的,所以功劳算我的!”


  “不不不不,被困扰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很明显是我在给你解决麻烦。”


  “不不不不不——”


  看着这一幕,落寞的男孩终于彻底放弃了心里那点还没起什么火苗就被彻底掐灭的感情。


  况且一厢情愿的给人添麻烦这么久了,他也该回归正常生活了。


  那个人在对自己的时候永远只有礼节性的礼貌和那一套官方说辞,但对那个银发男人就好像放下了防备无话不谈。即使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男孩的眼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了嫉妒的情绪 。


  那两个人相处的氛围实在是美好到令人羡慕,是只知道用钱解决所有问题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定食屋今晚似乎聚集了很多熟人。


  另一边因为陪姐姐和神乐逛街正好路过进来吃饭的新八嘴角抽搐地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饭。


  “银桑和土方先生这种毫无意义的争辩到底要进行到什么时候?不字都要变成珠穆朗玛峰了,看到顶端的一天简直永无止境啊。我都看腻了,根本是半斤八两好吗,谁也没资格说谁啊两个只会给人添麻烦白痴。”


  他对面的小神乐因为阿妙请客甩开了膀子往嘴里塞饭,已经把碗堆成小山了。


  新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继续往已经看不到尽头的账单上追加新的菜单。


  “这边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珠穆朗玛啊...神乐酱,你再吃下去我们家要破产了。”


  阿妙笑眯眯地摸了摸神乐的头顶。


  “没关系的,小神乐还在长身体呢,而且最近刚好有携带巨款的野生大猩猩来店里消费过,钱的话不用担心。”


  “姐姐,那个不叫消费,叫压榨。”


  “对于人类文明以外的大猩猩来说,那就是消费哦~”


  阿妙收起笑容,看向角落里伪装蹩脚的金发男孩,那人的视线从进店起就黏在了土方和银时身上。


  “不过这还真是,输得相当彻底啊。听好了神乐酱,以后绝对不找那种在背后偷窥别人的家伙哦。”


  埋头苦吃的神乐懵懂地眨了眨眼。


  “大姐头,你在说什么啊噜?”


  新八也跟着往那个阴暗到快要长出蘑菇的角落撇了一眼。


  “那个人,是在吃银桑的醋吗?”


  “不对哦新酱,只有两个人都对彼此抱有相同的感情,吃醋才能被称作吃醋。”


  “那个只是单纯的嫉妒罢了。”


  神乐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显然没能完全理解。


  “姐姐说的没错,一厢情愿的嫉妒心可不叫吃醋。”


  

【完】


求评论!求评论!真的很想要评论

  

  银土并没有在交往,虽然看起来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银时察觉到了高桥对土方抱有的感情是爱慕,但土方没察觉,他一直觉得是崇拜。

  高桥君是个18岁刚成年的小孩,对土方君从天而降救人的英姿一见钟情了。之后并没有继续纠缠,是真的放弃了。


一些注释:

吾辈——详见动画仙望乡温泉篇,是指被灵体上身只会打UNO的状态。

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的地方达6~11千米,是已知的海洋最深处。

半透明——指代灵体,同样详见仙望乡篇,喜欢吃柿种,某种程度上可以通过柿种控制。

《邻家的派豆龙》——详见动画48集,是土方很喜欢的一部儿童电影第一次看的时候被感动到泪流不止,但电影本身其实没什么泪点,只是个人现象。

大王花:以花朵巨大和非常难闻的气味著称,腐生植物,是世界上最大的花。

悲伤五阶段——当发生某些重大变故时人心理经历的情绪阶段,即否认→愤怒→协商→绝望→接受。

其实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些,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打个小注释。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评论(35)

热度(2673)

  1. 共17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